你吃过80年代初生产队的母猪肉吗？

文本/谢常民

1981年秋收后，确定了班组联产承包责任制，每家每户都分到土地，大家立即在各自负责的地里种上小麦和油菜籽。小麦是来年最早的谷物。油菜籽可以卖去买盐，可以补贴家用。在寒冷的冬天，它是绿色的，充满活力。来年的希望都在这个领域，来来往往的人都是笑脸相迎。

农具分了，牛也分了。现在整个团队只剩下一只母猪了。有30多户100多人。一只母猪怎么分？想了很久，经过讨论，我们同意杀肉，按人口分肉。

听到这个消息，大家都很高兴，有肉吃了！这几年，除了过年，大部分人都舍不得买肉，没钱买肉。300斤以上的母猪至少有200斤猪肉，每人可以分到一斤以上的肉。我们家有七口人。怎么能分十斤呢？想想就美！

自从猪叫了起来，我就一直在笑和流口水。我也不想这样，但是我已经三个多月没有闻到猪肉的味道了。我能不贪心吗？！

杀猪那天下着小雨，天气有点冷，但大家都如火如荼，都聚集在孙家坪，等着杀猪分肉。这是联合生产承包以来，第一次有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。

下午四点，杀猪开始了。300多斤的生猪被6个壮汉操过，挠耳朵，挠脚，挠尾巴。老母猪在那里哭得很惨，大概是在想:这些人以前给我端好吃的，好吃的，我每年也为你们家的猪辛辛苦苦。你今天为什么要这样对我？

屠夫举起刀就倒下了，老母猪凄惨的叫声越来越小。她的后脚被猛踢了一脚，最后她死了。

大木王桶里倒了两桶开水，他们刮了头发，刮了皮。每个人都很努力。

玩泥巴的孩子也不玩泥巴。他们都一起绕着老母猪走。

抓猪，杀猪，吹，开膛，清洗内脏，开边。当两边的猪肉放在门板上，众所周知，肉的分离正式开始。每个人的眼睛都睁得大大的，他们高度集中和紧张，好像猪肉会在一瞬间被拿走。

两块板油，这是猪身上最值钱的东西，其次是腰脂和瘦肉。当你看到羊脂时，每个人都闪闪发光，想要它。十斤左右的板油最后分成二十份，每份半斤，然后抽签。抓住它的人自然是快乐的，没有抓住它的人是沮丧的。

为了平息没抓到的人的怒火，半斤羊脂等于82块猪肉。肥肉配骨头，内脏配瘦肉。经过三个多小时的裁剪搭配，再裁剪搭配，终于被大家认可了。

我看到猪肉遍布太阳谷，被火把照亮。太壮观了！

晚上十一点半，终于结束了。胖一点自然会笑，胖一点就会骂人，哭丧着脸。

我家有13斤，两块肉。那时候我才六岁，很开心。我告诉父亲，我是来提肉的。我父亲说你太小了，举不起来，但我说我可以举起来。然后我父亲把猪肉放在我手里。过了一会儿举不起来，倒在路上，最后不愿意举给爸爸。

我们到家时已经是午夜0点了。正常情况下，家家户户这个时候都已经睡着了，但今晚不一样。家家户户都开始煮肉了。空空气中到处飘着肉的味道，让今晚难以入眠。

猪肉一放在砧板上，我就盯着看，直到放进锅里端上桌，我才放开。

我开始吃肉。我盯着最大的一块肥肉。筷子拦住了我，整块肥肉进来了。

香味，真香，真肉香！但是，但是这肉为什么不能好好嚼呢？发生了什么事?我的牙齿不好吗？我没有掉牙，我不会，使劲嚼，或者嚼得不好…

“妈妈，这肉不能嚼也不能煮。回到锅里，再煮一次。”

我爸妈笑着不作声，也没拿回炉子里。发生了什么事？

如果你不做饭，你就不会做饭。我可以吃一样的。我又吃又嚼，肚子鼓鼓的。然后我用袖子擦嘴，然后在床上睡着了。梦里还在想那闻起来像小偷的猪肉！

后来长大了才知道妈妈的猪肉是这样的，而且是这样煮的，也就是不能嚼。虽然嚼不烂，但却是我这辈子吃肉最难忘的记忆。

2019年12月20日

谢常民在东莞写道

谢常民，隆回岩口镇人，1975年出生，高中就读于隆回四中，1998年毕业于湖南大学会计专业，现就职于东莞某公司财务经理。通常，我喜欢阅读、写作和绘画，我把我的感觉寄托在浩瀚的文字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