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字|邹帅

编辑|毛怡君

中国各地的航空摄影

在用无人机航拍之前，我已经是一个“登高党”了，我喜欢在摩天大楼的顶端拍摄城市景观。那个高视角真的很特别。但是后来，越来越多的高楼不允许在天台上拍摄。

这时，我碰巧摸到了无人机，立刻爱上了它。可以让人们看到不同的上帝视角，代替我去很多人力资源难以企及的地方。以前在高空拍摄的时候，大部分人都去同一个高点，拍出来的照片总有一些相似之处，但是无人机可以有更多的拍摄点，照片也是独一无二的。

2016年，我又开始在中国行走，花了两年时间航拍了各省的特殊风景。过去无人机拍的照片不一样。比如辽宁红海滩，在地面拍摄时，看起来像一条线，但航拍可以让你看到“脸”。

●辽宁盘锦红海滩。源讲述人

当时我还没有辞职，请假也不容易。我不得不在周末和假期与时间赛跑。我的旅行是无缝的。如果我在一个地方错过了公共汽车，我的旅行会在之后受到影响，所以我总是担心。为了节省时间，我通常睡在飞机上或车里。每个周日晚上，我回到广州，直接睡在办公室。

可能大部分飞行员都会遇到“爆机”，这也是航拍最害怕的事情。如果只是坏了，可能要花几千块钱修理。如果毁了或者打了人，那就更麻烦了。有一次，我在山西悬空寺空拍摄时，只看风景，控制无人机倒退进去空选择拍摄点。结果，我砰的一声摔进了身后的悬崖。

里面有很多材料，我只好去悬崖边找无人机。找了很久，只找到一对残骸，电池没了。当时我注意到悬崖很高，如果掉下去，肯定就完了。

当时中国的无人机还不像现在这样为大众所知，所以无论是在城市还是在景区，我总是被当成“间谍”。当他们看到我开着飞机到处开枪时，他们报警说他们发现了一个可疑的人。我去过很多地方的派出所，他们查过所有的卡。有时候他们对我说，这是个好机会，所以你可以走了。

●四川乐山峨眉山。源讲述人

后来照片引起了大家的注意，我的标签成了中国航拍第一人。这真是令人发指。我可能只是中国第一个完成航拍的人。

很多人用无人机拍摄，可能会追求飞得更高，拍得更完整，突出一种宏大壮观的效果，但我的照片大多是在不超过100米空的低空拍摄的。我常说摄影是“减法”，但适当的距离可以突出我想要的细节，减去一些繁琐的部分。

我更注重在作品中加入一些设计感。比如广州的东西塔和小蛮腰很常见，但是我第一次没有合成就一起拍了。他们被一条珠江隔开，但中间有一条隧道。隧道被一层圆形玻璃覆盖着。光线反射在玻璃上形成阴影，看起来他们在一起。

●新疆南山草原。源讲述人

“疯狂”

到目前为止，我已经驾驶无人机五六千次，总公里数超过一万公里。从北京到乌鲁木齐的飞行总里程为3000公里，相当于往返4次。其实无人机单次飞行距离只有2公里左右，可见我有多疯狂。

我学的是景观设计。毕业后在事业单位做景观规划师。辞职前也是科长。我以前的设计工作做得很好，获得了一些设计奖项。2014年喜欢摄影的时候，我32岁。

我的第一台相机是2007年买的，当时只是用来记录工程案例的，拍的很随意，不追求美感。但是我一直有一个探索中国的梦想。小时候帮邻居写春联“春回中国”。我一直在脑海里想象“中国”是什么样子，工作多年才淡去。

所以，那一年，我开始在假期带着相机到处背包旅行，拍风景。有时候看到摄影师拿着相机等了很久，就是为了拍某个角度，但我不明白。

●宁夏沙坡头。源讲述人

直到2014年接触延时摄影，集中时间和光影的方式给了我强烈的震撼，我终于爱上了摄影。自从我第二次来中国，我一直在拍照，而不是旅行。

这次旅行既费时又费力，这意味着我不能要求我的朋友或家人加入我。假期甚至除夕都没回家。一开始，他们不太明白我在做什么，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拍戏的。

危险的情况时有遇到，有时会在孤岛上拍海景，由于我的投入，完全忘记了时间。直到天黑，潮水上涨，我才清醒过来。我来的时候，路上全是水。我不得不脱下鞋子，在黑暗中小心翼翼地穿过海滩，担心一不小心就会被水冲下来。

●河南三门峡坑场。源讲述人

有时候，在一个偏僻的村子里，走在路上射击，不小心踩到空摔倒了，头撞到了田埂上。当我呼吸时，我变得气急，不能说话。好在后面没什么严重的。

一方面是真的喜欢山水，另一方面是觉得没有人把这种独特的视角完全做出来，想把它完成。

路上遇到的一些人也给了我很多温暖和启发。我一直记得我在藏区拍摄的时候，突然下雨了。一个孩子主动帮我开伞，但他的身体有一半在外面。拍完之后，我看到他从垃圾桶里翻出一瓶饮料。我本能地抓住了这一刻，这是非常真实的，甚至更令人痛心。

后来开始做公益，去了很多偏远的村庄看望留守儿童。我怕他们在镜头前害怕，所以我很少用相机拍他们。但是，我总是留下一组无人机，教村民如何操作，让他们从另一个角度看自己熟悉的土地。

●甘肃白银的梯田。源讲述人

更具公众价值的拍摄

2018年我辞掉了一家国企的工作，因为工作和摄影很难平衡。当时还是会有不情愿的，毕竟这是一份稳定可靠的工作。

摄影应该更有大众价值，这个想法是在拍摄过程中逐渐在脑海中建立起来的。经过三次中国之旅，除了令人兴奋的风景，我还看到了许多贫穷或污染的地方。尤其是用无人机拍摄时，视野更高更远，会发现美丽的地表景色背后，可能会有一道疤痕。这些也给了我很大的震撼。

在一些地方，经济发展受到自然环境的限制，但贫困长期存在，这反过来又导致当地自然资源的过度使用。我去过北方的一个县城，那里四面环山，有大量非法开采的矿山。但也作为防风工程的防护带，每年收到很多国家的退耕还林资金。

于是，拍完《中国鸟瞰图》后，我开始计划第四次去中国旅行，拍摄《中国的遗憾》系列。我做过很多功课，比如蓝藻造成的水污染去云南哪里，还有毁林、采矿、垃圾围城等问题。我会把那些地方的变化拍下来，拍很久。

我也去过北方的一个垃圾填埋场，以前是植被覆盖，后来逐渐变成垃圾场，再变成小山，最后变成一个大而连续的垃圾场。这种情况在各地都很常见。我去拍了很多次，每次都很害怕。

●填埋场。源讲述人

如果这些地点有保安或其他工作人员，我只能找一个很远的地方，飞机会飞得很高。但是为了表达我想要的视觉效果，我喜欢低空拍摄，所以我不得不做出选择。因此，很多照片在事后看的时候往往会不满意。

也会遇到危险的情况。比如去内蒙古的一个矿之前，我找人找了一个在那里工作的人，跟着他进去了。结果，我们一进去，十几个黑衣人就出来包围了我们。幸运的是，朋友去和他们谈判，放了我。没有物理碰撞。

●城市蓝藻。源讲述人

拍摄了这么久，还是有一些变化在慢慢发生。那个垃圾填埋场已经逐渐“消失”了。去年去的时候，除了黄土没有垃圾。不出意外的话，今年绿地肯定会增长。北部的县最终停止了采矿，有了一些植被。虽然不能说是拍摄的结果，但我觉得应该有一定的效果。

“鸟瞰中国”系列不断被邀请，但很少有城市愿意展出环保系列。很遗憾，但我希望我们能多看看后者，希望我们的生态越来越好。

●晚上，村民偷偷烧稻草。源讲述人

后来，我着手拍摄中国的720全景。VR的普及让我们的生活更加现代化，全景摄影更能让人有身临其境的感觉。总之，我已经游遍了中国五次。

疫情过后，我的工作比以前顺利了。请柬很多，有时间整理一下之前拍的照片。同时，我还记录了家乡附近一个村庄的搬迁工程，并拍摄了长城的航拍照片。前两天看了一下大数据通信的行程卡，惊讶的发现两个星期就走遍了24个城市。

从体制中走出来，我也知道加入一些协会后，会有一些担心。我有自己的原则，比如不混圈子，不跟老师学习，不加入社团等等。现在，我可以更自由地按照自己的意愿拍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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